在远离了318线近二十年的今天,因贪冰挂之美,雪之皎洁,又涉足了二郎山。虽说是旧地重游,老路重走,但此刻的心境已与往昔不可同日而语。
昔日,人们之所以畏惧它,是因二郎山不但高耸入云,陡峭险峻,尤其那盘山如同蛇道般的国道,绵延曲折,路窄车差,一上一下,历时半天,销有不慎,便会车毁人亡,于是就有“车过二郎山,如闯鬼门关,过了老虎口,还有鬼招手,万幸不翻车,也要冻三天”之说,再者,之前翻越二郎山,是工作任务使然,既是任务,就必须讲究安全与效率,因此那时的“景”也常常是官兵们的“忧”与“痛”。特别是冬天,洁白的雪,坚硬的冰,不知留下了多英魂,让他们长眠于此。
军校毕业,自己被分配十一连任排长,前任谭小忠,就是在二郎山的首趟任务中,把他25周岁的年轻生命定格于此。当年底,十二连的一位甘肃籍志愿兵,在他完成最后一趟冬运后,就要退出现役,荣归老家的当口,等候在连队的妻子,却等到的是丈夫的遗体,无限的悲恸。这就是川藏线上的第一山二郎山,二郎山的东段川藏线。
回首往事,莫道险峻是风景,冰雪之下有忠魂;而今迈步重跨越,通衢新车慰英灵。
如今的二郎山,曾狭窄曲折的道路经过数十次的升级改造,其葫芦串般的细险处,不是劈山为路,就是跨壑做桥;老虎嘴被拉直,鬼招手打了隧道;尤其超长的半山隧道,让冬季缩短,险峰不在,就连那曾经战战兢兢的冰雪,如今也竟成了二郎山景区的独特风景之所在。
当年见过的树还在,已经粗壮;当年的山顶之路还在,依旧盘旋山腰,有了护栏。当年的人呀,或已老,或正在变老,他们也不再有任务的催鞭。